“对，对不起……”她紧张的低下身子，连忙去捡。
陆霆琛静静的坐在那里，眼角的余光瞥见女人手忙脚乱的将掉在地上的协议捡起来，一页一页的排列在一起，圆润的指尖在白纸黑字的衬托下更显莹白，却不知握住时该是什么感觉。
蓦地，陆霆琛一怔。
季韶光抹了抹汗，微微欠身朝他道歉，“对不起，我，我太毛躁了。”
她重新坐回他对面，衣领只露出一块小小的锁骨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，任谁也不会知道里面是怎样的风景。
季韶光喝了口水，将协议翻到第八款找到第16条，就见上面写着，管理期间，陆霆琛本人占AM集团25%的股份，与季韶光离婚之后，陆霆琛本人将在AM集团永久占20%的股份，持经营权。
季韶光眨了眨眼，“就这样？”
陆霆琛眉角微不可见的一挑，但表情太微妙，一时盯着协议的季韶光未曾发觉。
她微微摇头，“我想陆先生绝不是个不劳而获的人，而你，年近而立，若想要靠女人，靠联姻得到这些东西，几年前你就可以这么做了，而不是等到现在。”
“没想到，季小姐多年不在国内，竟如此了解我。”
声音里多了嘲讽，季韶光的脸顿时红了，心里惴惴的，她说的太多了吗？难道暴露了她这些年经常在关注他？
季韶光抿紧了唇，紧张不安的看着他。
鲜红的液体从他的唇间滑下，陆霆琛漫不经心的摇了摇酒杯，“可惜，让季小姐见笑了，我对AM集团观察已久，一直碍于陆家和季家的关系，不能动手，何况，你和如峰都不是经商之人，AM集团如果落在你们手里只有败落一条路，如今，你父亲提出联姻，是个不错的契机。”
季韶光愕然，她的瞳孔缓缓放大，清晰的倒影出男人的影子。
她这才发现，在他一向沉稳的脸上，此时竟然是印满了不羁。
这个男人，难道一直都不是她所以为的样子？
“所以……你想要的是AM集团？”她抓紧了桌布，这句话说的慢之又慢，每说一个字心都飘飘悠悠的朝下跌去，不知何处是落点。
“若非如此，我何必大费周章？只不过这个方法不会让陆家和季家都难看罢了。”
季韶光满身冰凉，因为惊讶，小嘴无意识的半张着，露出几颗贝齿和里面鲜红的舌尖，仿佛待人开采的花朵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良久，她才低声喃喃道。
“签字吧。”
此时，季韶光再看那份协议目光已经变了。
她轻轻的叹了口气，“签字可以，但是这份协议，除了你我和经办人，谁都不能透露！”
“当然！”
季韶光这才重新捏起那支钢笔，先前还有余温的钢笔，此时已经变得冰凉，握在手心里季韶光觉得像是捧住了自己那颗被浇筑了几桶冰水的心。
也罢，你想要的，我都给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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