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魅不理她殷切的眼神,告辞离去。打了一下那个人留给秦梓的电话,接通后是一个有些沧桑的女音,“你好,你找谁?”
“呃……”叶魅道,“请问,这不是小辰的电话?”
“哦,你找小辰?请你稍等一下。”
过了一阵子,才听到小辰的声音,“你好,哪位?”
叶魅道,“是我,叶魅。”
那边立刻沉默了下去,叶魅从这一点就立刻可以看出,他对自己的名字非常熟悉,很清楚自己是谁。过了一阵子,小辰才道,“什么事?”
叶魅道,“你在哪,我去找你。”
“……你为什么要找我?”
“因为我觉得我可以帮你。”
小辰冷笑道,“你连我有什么麻烦都不知道,就知道你能帮我?”
叶魅微笑道,“所以我才说,我要去找你弄清楚。”
小辰又沉默了几秒,才道,“好,我在城北区的立交村……”
叶魅开超级黑鸟来到立交村,花了半个小时,他已经是又闯红灯又超速了,还要那么久,可见那儿离市区有多远,快赶上他们佳华安保系统公司了。
立交村并非真的一个小村落,现在不是,和很多地方一样,城市建设步伐加大市区扩建,当年的村落就变成了现在的立交村小区。和那些市中心的楼盘不同,这里的楼很矮,造型也很单调,都是私人盖起来的私人房,倒是和以前郭迈住的地方有些类似,就是多干净整齐了一些,没有那里的杂乱。
小辰告诉叶魅的地方是这里其中一栋楼的出租屋,三楼,一房一厅,厅中和房里一样都摆了一张床,不过说是床,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床垫铺了点垫被,垫被和被子的布料都是经过多次清洗而泛了白,除此外就是一个简易衣柜,基本铁架子外面罩一层布料那种,角落里堆满了杂物,厨房和厕所连在一起,墙壁被油烟熏得发黑。
叶魅进来的时候,屋里有两个人,一个是小辰,另外一个是大概四十多岁的妇女,虽然穿着糟糕,皱纹爬上了眼角眉梢,但还是能看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。
事实上这从小辰身上就能看出来。小辰虽然十分削瘦,但长得的确算比较帅,或者说英俊更合适一些,和以前叶魅是一个款式。
叶魅进来,那女人就进了房间中,至始至终没有和叶魅说一句话。
小辰道,“对不起,屋里比较乱,随便坐吧。”
叶魅没有坐,而是看着他,仔细的打量,忽然问道,“你叫叶辰?”
小辰愣了一下,抬头看着他道,“不,我叫叶雨辰。你……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因为我忽然觉得你和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有点像。”叶魅笑笑。
小辰脸色变了变,闭上眼睛,再睁开,目无表情道,“你也应该猜到了,没错,我是叶哲南的儿子。”又自嘲一笑,“或者应该说,是私生子更贴切一点。”
叶魅道,“你们为什么在他生前不出现,非要等到他追悼会的时候?”
“因为我不想让人以为我回来是为了争家产!”
叶魅点了点头,“这些年,你们在哪里生活?”
等了一下,见他不答,叶魅道,“不知道你听过我的事情没有,事实上,我早被赶出叶家,和你的境况差不多,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要帮你的原因。”
叶雨辰想了想,最后还是道,“我们一直在一个很偏远的农村,是叶哲南将我们送过去的,本来倒是衣食无忧,但不久前忽然他就没有再寄钱过来,那个地方又没有什么工作机会,我气愤之下,就带了我妈一起过来想找叶哲南理论,哪知道原来是他病倒了,我怕被人说是争家产,又不想就这样回去,就先住了下来。”
叶魅听他直呼叶哲南的名字,显然是毫无父子的感情,“现在爷爷已经去世,那你们又有什么打算?”
“我不知道。那天我听到他的死讯,气愤之下就弄了那个匾,我什么都没有想,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卑劣行径!我就算了,我妈她,她太苦了……”
叶魅看了一眼里面女人的苍凉背影,心想按照他的年纪,估计叶哲南是二十多年前弄了人家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上手,那年龄也差了二三十年了,本来嘛,叶魅在那样的阶层,对这种二奶小老婆的事情见得多了,也不觉得有什么卑劣的,但如果弃之不顾,还是有些欠了胸襟风度!倒是爷爷的不是了。
“现在既然爷爷去了,我也没有必要再回那个穷乡僻壤,我想留在宁海,先随便找一个工作顶着吧。”
“你多大了,学过什么?”
“我中专毕业,学营销……”
“如果我说,我能帮你将家产中的一份弄给你,你是执拗于你的气节不要,还是将本属于你的东西拿走呢?”
“!”叶雨辰惊愕的看着叶魅,见叶魅直视他的眼睛,又垂下头去,却不说话。
“我知道你的答案了。我会交给你,但不是现在。”叶魅笑道,“目前,我可以先帮你弄一份工作,你住的地方,我在市区帮你找个地方住,租金先欠着,以后有钱再还给我,如何?”
叶雨辰抬头看着叶魅道,“你真的要帮我?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
叶魅笑道:“刚才我已经说过了,你真健忘。”
离开的时候,叶魅又瞥了一眼叶雨辰的母亲,她还是在房间中,背对着外面,一动不动,叶魅离开她也毫无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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